第36章 赖床

下楼,翻了一圈冰箱,除了车厘子,苹果,鸡蛋,牛奶,几乎什么都没有。

她不禁皱皱眉,平时他在家一个人的时候肯定从来不煮饭,就算午饭,晚饭都在外面解决,那早餐呢。

下意识叹气,打开水龙头洗有些凉意的车厘子,暗红色衬着倒是显得她的手指格外白皙纤细。

她忽然觉得腰上多了一双温暖的手,一扭头便看见江凛铖的头贴在她的肩上。

“讲完电话了?”

“嗯。”江凛铖维持着浅浅的笑容,清隽温和,“是不是发现没什么吃的。”

她诶了一声,捏捏他的手指,带着几分的凉意,“你呀你,只要我不在,你连吃饭都想pass是吗。”

以前他便是长期饮食不规律,胃病很严重,但她平日准备三餐很规律,他倒是会陪着她一起进食,饶是没有胃口,也会吃上一些,其实毕安的厨艺并不是很好,结婚前还考虑过要不要去报一个厨艺进修班,后来江凛铖在画廊看见被她放在茶几上的宣传单笑了,说不必去学。

当时江凛铖的原话是,亲爱的,不必这样勉强自己,我娶得是妻子,又不是厨师。

毕安最后去报名了,上了两节课,被江凛铖再次终止,因为她在上课的时候切菜切到手指了,

他那日提前去接她回家,在外面看着,然后立刻冲进去,毕安当时羞的脸都红了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多严重,

钟为接到江凛铖的电话赶到急诊室看见毕安手指上的伤疤的时候,冷哼了一声说,“幸好送来的及时,”

“嗯?”江凛铖皱着眉看着还戴着手术帽的钟为,

“要是来的不及时,这伤口马上都愈合了。”钟为那叫一个无奈,电话里江凛铖少有的急切说毕安受伤了,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下手术台,急匆匆从九楼手术室跑下来,结果,只是手指上流了一点点血。

毕安实在觉得丢脸,她一直以为江凛铖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君王或者将领,因为她太习惯他不动声色运筹帷幄的模样,如此这样,倒是真正有些诧异。

只不过当时毕安实在太过愚钝,不知道他那是因为太在乎自己,所以才变得一点小事都无限放大。

现在想起来,毕安还是觉得当时钟为和江凛铖大眼瞪小眼的场面十分有趣。

毕安有些挑食,江凛铖却不太挑食,但是似乎也就是面对毕安做的饭菜的时候,才算不挑食,他在家的时候很少说毕安准备的饭菜不合口,

刚开始的时候她对于调料的量是真的没概念,要么没味道,要么很闲,但是他每次都照单全收,连一个难吃的字都没有说过,有时候毕安自己都觉得实在不好意思,他却说能填饱肚子就好。

直到后来,一次毕安和他出去吃饭,江凛铖面对着一桌子毕安觉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微微皱了皱眉,

毕安便打趣道,“这不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。”

后者捏捏她的鼻尖,笑着看了她一眼,意味深长带着打趣的口吻说,要是五星级酒店的水平和家中一样,那还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么。

她瞟了他一眼,“嗯?”

他擦擦嘴角,微微一笑,慢条斯理地,声调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,说,“还是有开下去的必要的,起码让某人觉察到她的厨艺还有进步空间。”

毕安一向很有自知之明,她的厨艺真的很不好,一次和江凛铖的母亲江无苏聊天的时候还提到此事,后者简直笑的前仰后合,说,他哪是不挑食,只是不挑剔你而已,分人,你可明白。

想到这里,她倒是真的心里有些感动了,回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男子英俊的面容,笑了,幸好他还在这里。

她手边那只盘子里是已经洗干净的车厘子,

毕安捻起一根,凑到他唇边:“在冰箱里翻出来的,我觉得还挺新鲜,尝尝看。”

他就着她的手咬下一部分,然后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,就这样含到她的手指,

毕安只觉得自己瞬间,全身的温度升高,气氛也变得有些安静得不正常,一抬头才发现江凛铖那双很能摄人的眼睛此刻也是有点不正常,她忙扭头捏过一个车厘子放进口中,试图缓解这样的气氛,

他看着她,喉头上下咽了一下,然后把那盘洗好的车厘子移到一边,一用力就把她抱在怀里,

他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,卷过她的舌头,细细地品她口中的车厘子。

她觉得实在有些想笑,有些不专心,

江凛铖扣住她的手,张口咬了一下她的下唇,让她专心点。

她笑,转了转眼珠子,配合他,抱着他的脖子回应,

这下子倒是轮到江凛铖愣住了,没料到她会这样热情,眼睛一弯很配合她的回应,毕安心生一计,一只手搂住他的脖颈,一只手从上到下的游走,她并不熟练,也不甚有技巧,时轻时重,但这一招还是让江凛铖的呼吸迅速变得浓重。

他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,然后毕安迅速收回自己的手,笑的前仰后合。她因为自己捉弄了江凛铖并且很成功觉得心情大好。

她低声的笑着,弯着眼睛,

“亲爱的,恶作剧可不是一个好习惯,”他凑近,

她也往后移,故意和他拉开距离,却没想到,下一秒就被人扣住后脑勺,吻住唇,带着小小的惩罚的意味,不重不轻的撕咬着她的唇,

隔着衣物也很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,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上身的睡衣已经被褪至肩头,

他低着头吻着她好看精致的锁骨,

她扭头看了一下周围,戳戳他的胸膛,“不要在这里,去楼上。”说着便将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他几分,

他反手关上卧室的门,他一手托着她的腰,一手护着她的头,她被他压在了身下,两人一起躺在卧室的床上。

他又亲亲她的唇,似乎带着小心思,所以还舔了一下,眼里带了得逞的笑意。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慢慢的游走,动作轻柔又缓慢。

可是她的整个身体却又与他密密地贴着,难以动弹。

她有些燥热,扭动着身体,扯他的手指,“你和文潇筱的事情还没结束。”

“嗯”他密密麻麻的吻着她胸前的隆起,下意识的回应她,

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迅速回答一句,“没有开始,何来结束,”

她握住他的手,两个人十指交扣,她低低地笑,“给你挖的坑竟然没掉下去,很聪明啊,江先生。”

江凛铖无奈的笑,撕咬着她的锁骨,直到看见上面有印记,才换个位置,吐出两个字:“幼稚。”

“你今天下午在车上怎么说得还记得么?”他看着她的眼睛,

“什么?”

他低沉的嗓音里透着蛊惑:“你说以后会努力尝试做一个称职的妻子,”

她被他压住,笑的身体都在颤抖,他和她从珣市回来,在车上,她说经过这些日子的反思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,以后要好好努力,不让江先生在外丢脸。

“所以,安安,要努力呀。”他低声的笑着,捏着她的腰侧,逼得她一颤抖,结婚几年,她身上所有的敏感他自然全部清楚。

毕安实在有些想笑,在床上,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,说什么努力。“你在曲解我的意思。”

“是么?可是这也是你作为妻子需要满足丈夫的一部分啊。”他一个挺进,在她的身体里,

她闷哼一声,“你无耻。”

他抱她更紧,轻轻咬着她的耳垂,继续曲解她的意思,他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,盛满了温柔:“在你面前无耻算什么。”

毕安觉得江凛铖在这件事情上一向都很耐心细致和温柔,她忽然就想到了轻拢慢捏抹复挑几个字,瞬间觉得脸红。

她和江先生的性生活一向很和谐,以至于在听见同事吐槽丈夫的动作粗鲁的时候偷偷背过脸笑,她想江先生的技术一向很好。

“想什么呢?”他看到她一直低声的笑着,不由得捏捏她的手指,

“呜”她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被江先生弄得说不出话来,连带着身上的每一处都极致的酸软,

唇际的温热,指尖的缠绕,他细细地含着她的每根手指,又轻轻啃咬着她的鼻尖,她的锁骨,她胸前的隆起,他的手指刻意地在她的腰侧,大腿根,胸前停留,轻抚,揉捏,成功引起毕安阵阵战栗。

毕安觉得自己在江先生的手中连呼吸都变得逐渐局促,如同猫咪般呜咽,意识有些涣散,只能紧紧攀着他坚挺有力的手臂,随着他的动作做出回应。

汗水弥漫,卧室内一片旖旎,两人的呼吸支离破碎,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,这样的夜晚几乎让人承受不住。

江凛铖很满意这样积极回应自己的她,少了几分冷淡,多了几分娇俏和真实感。只有她在他的身边的时候,他才觉得真正的心安。

他抱她去冲洗,两人面对着坐在浴缸里,他动作很温柔,一点一点帮她擦拭着身体,她伏在他的胸膛上,两人肌肤几乎没有任何空隙,后来迷迷糊糊,毕安觉得他把她抱紧卧室,

再然后就没印象了,她在他的怀抱里睡得安稳,她的头微微昂着,唇几乎贴着他的下颌,

她枕着他的另外一只胳膊,睁开眼睛就看见窗帘外一片大亮,因为挨得太近,这种姿势并不舒服,但是两个人竟然维持着这个姿势睡了一整夜。

不远处的闹钟上面的数字已经指向一的位置。

下午一点?

她顿时大惊,今天还是周五,要上班。

竟然睡到了现在,都怪他太撩人。

她知道江凛铖已经醒了,因为她的手被他收在了手掌里,接着五指交叉,然后慢慢收紧。

“怎么办,我今天要上班的。”她以为有些慌乱,从被子里坐起来的时候胸前早已春光乍现,竟然都没发现,顺着江凛铖越来越深的眸子,她才拉住被子,遮住自己的胸前隆起,

又捂住他的眼睛,“不许看。”

他笑,顺着她的意思,重新闭上眼,懒懒地问“害羞?江太太。”

“不许闹,我今天要上班的,现在怎么办,”毕安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在当初就职的南川第二人民医院精神科上班,每天上午十点钟准时上班,可是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,就算洗漱的再快,赶到那里也得下午两点多了,她觉得实在有些头疼。

他看她真的着急了,定定地看着她,似乎无奈的勾勾唇角“早就帮你请好假了。”

上午九点十分的时候,他醒来,想到她今日还要去上班,就捏捏她的脸颊,“快起床了。”

喊了两遍才有回应,

她抓住他的指间,在他的怀中蹭蹭,“困,不去”

他再次帮她回忆细节,她开始慢慢想起来,迷迷糊糊之间自己说的话,

“是你自己说不去的,我才帮你请假的,江太太。”

他把她拦回自己的怀里,手捞起她的膝盖放在自己腿上,

“你怎么请假的。”她捏着他的下颌,逼着他和自己对视。

他吻着她的眼,笑着开口:“就说你今天腿软下不了床。”

毕安挑眉,瞪大眼睛,这什么虎狼之词,忙去拽手机,发现只有通话记录,

“……你疯了吗?”

他笑的更愉悦,似乎嗓音都带着浓浓的笑意,“和你开玩笑的,我和你师兄说,你昨日刚回来,实在有些疲惫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师兄表示很理解,还问下周要不要也请假?”

毕安彻底晕,虽然知道他认识自己的师兄,但是没想到自己师兄这样不靠谱,还说出这样的话,简直狼狈为奸。

既然不要上班了,全身还是酸软的没力气,她缩在他的怀抱里,闭眼又眯了一会,睡醒了,看着近在咫尺的俊俏的脸,开始伸手扯他的脸颊。

左一下右一下,动作很轻,因为他还在睡着,这种事以往都只有他对她下手,江凛铖似乎有恶趣味,最喜欢在她睡着的时候,看着她睡得酣畅的时候,捏捏她的鼻子,亲亲她的唇,直到她喊“不要闹,江凛铖”的时候才会放手。

这一招果然今天叫她报复回来了,他微微皱了皱眉,睁开眼。就见到毕安穿着睡衣正半屈半跪在他身旁,笑了一下,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肢,放低了她,嘴巴凑上去亲吻。

直到吻得两人都气喘吁吁,江凛铖才舍得放开她,捏捏她的手心,“怎么不睡了,不是说自己困吗?”

她按按自己的肚子,“饿了。”

他笑,又亲亲她的下颌,“那我起床,我们出去吃饭。”

“那我请你吃饭,今天,”她勾唇笑的璀璨,

“为什么要请我,”

“为了回报昨晚很卖力的江先生。”她勾勾他的下颌,得意的笑笑,看着面前男人白皙的脸渐渐变得泛红,心中更是愉悦,有时候逗逗江先生也是有趣的很。